荷兰有日本人学校吗?
我在荷兰的时候,阿姆斯特丹和海牙各有一间日本语学校,具体位置不记得了; 不过现在可能都没有了。 当时还没有来欧洲定居的想法。在东京大学留学(交换)的时候,听说NHK要拍摄一组有关亚洲留学生生活学习的节目,需要找几个对象,我就上了。作为被采访的对象,我接受了 NHK 电视台的采访。后来节目以《日本人的疑问》为名播出,在当时引起一定的反响。
因为节目播出时,正好是日本大选期间,因此一些评论将我的经历与野田佳彦政府进行连结,说我对日本的疑问正是日本社会当前所面临的难题。实际上我仅仅是对“为什么我们日本人要学习别的国家的语言和文化”这一问题的疑惑,根本谈不上什么政治立场。 随着节目的热播,不少学校的老师找到我,希望我可以给他们的学生做演讲,分享我在国外的经历和感受。
我记得在海牙一所高中做演讲的时候,有个问题学生们问得很多——那就是关于移民问题和难民危机,以及他们所关心的伊斯兰教在欧洲的发展。对于难民的问题我不敢多说话,毕竟不是学的社会科学,怕说错了遭罪。于是我只谈了我对于移民的看法。我强调,不同国家、民族和种族的人们相互之间应该互相尊重,应该把对方看作是自己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我们应该向奥林匹克精神看齐,每个人都为了整个集体而贡献自己的一部分。
当然,我这种乌托邦式的想法遭到了学生们的反驳,他们问我:如果移民进来以后完全享受福利而不工作怎么办?我说:如果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那么这个国家就完了。 之后我又去了一所盲人学校给他们演讲。这些盲人孩子们通过学习日语和我交流。他们在信里问我:为什么我们的眼睛看不到东西呢?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学其它的语言? 我只能写一张长一点的解答。
首先,人之所以会想要学习其它的语言,是因为人类是群居动物,渴望彼此之间的沟通和理解。比如你小时候想跟父母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你的父母没有上过学不懂得你的语言,于是你就开始学他们说的话,从而拉近和父母的距离。这也是人类进步的源泉之一。 其次,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欧洲列强曾经殖民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地区,推行自己的文化和语言。这一点日本是个反面典型,明治维新后的日本大力推广日语,禁止汉语和韩语在日本的使用,就是为了摆脱对外国文化的依赖,实现文化自产。但结果却是适得其反。现在的日本已经陷入了语言的困境——年轻一代的母语水平一落千丈,而外来语言的入侵又让人非常反感。这恐怕也是导致日本开放少子化政策和拒绝接受难民的主要心理因素吧。
最后,说到盲人的教育问题。我参观过美国的盲人学校,发现那里的学生除了具备普通的读写能力以外,还必须掌握手语以便能和视者交流。我认为这是很有必要的,否则的话就是一个纯粹的哑巴英语或哑巴德语的学习环境。同时,我也认为应该让盲人有机会接触其它盲人曾经接触过的文字,比如点字文法等。